失敗乃科學必經之途

潘烈文

香港大學公共衞生學院教授

1994應用生物學理學士(榮譽)(生物科技)畢業生


說起潘烈文教授,他是沙士時破解非典型肺炎(SARS)病毒基因序列的第一位學者,最近兩年疫症重臨,他常接受訪問為大眾解構病毒。這位港產科學家,原來大學本科就讀香港浸會大學應用生物系。回溯至他的少年時代,科學研究從來不是本港學生的主流出路,他卻選擇了這條荊棘滿途的道路。除了靠自身努力,尚需伯樂扶持,其中一位便是現任浸大協理副校長 (教與學)暨教務長、生物系講座教授黃岳順教授。

潘烈文教授小時候已對生物科學甚感興趣,他笑言很多科學家都因為發現而名留歷史,彷彿是那個人存在過的證明,他也立志研究科學,「當時我想如果我可以出到一張publication ,我已經好滿足」,做哪一個科學範疇不重要,「總之想做(科學家)」。

雄心壯志的他在浸大付出大量時間學習,經常與方樹泉圖書館為鄰,「下面有條樓梯,同學會大叫『一齊落嚟食飯啦!』」,吃完飯又埋首書本中。由早到晚都溫書,但科學結果不一定如人意,他憶述當年Final Year Project(畢業專題研究)的題目是要找一段植物的基因,然而做實驗很多時得不到預期想要的結果。

受黃岳順教授啟發    研究分子生物學

潘烈文感激當時遇上剛剛加入浸大教學團隊、主力研究分子生物學的黃岳順教授,毫不吝嗇與學生分享科學知識。他憶述黃教授幾乎隔天就與他討論進度,同學於實驗室內遇到的各種疑難他都盡力解惑。潘教授形容,黃教授既有心做學問,亦投放大量心思教學,有教無類,令他獲益良多,同時啟發他日後於博士論文,揀選分子生物學其中的分子病毒學作為研究題目。

1997年本港爆發H5N1禽流感,其時身在英國研究流感的他歸家心切,「好想返香港做啲嘢」,希望社會日後不再發生同類疫症,而他對病毒研究的方向也更趨清晰。回港後潘烈文應徵人生第一份全職工作,當年27歲,事業看似比別人遲起步,他倒不後悔自己的選擇,「係咪咁遲搵工就唔好?都唔係,這是每個科研人員都要接受的準備 , 嗰幾年我做咗好多嘢,好proud of自己做過嘅事。」時至今天,香港近廿年沒有再爆發過禽流感,潘烈文亦感恩自己能在抗疫事件上出一分力,喜歡科學的初心一直無變,「都係咁追蹤。」

失敗非壞事    平常心面對「撞板」

這種純粹又不盲從主流的思考,或許受惠於浸大的學習。潘烈文難忘母校全人教育的主張,有機會修讀其他學科如心理學、哲學等,才能接觸不同角度思考,學習欣賞多元化,「每個人做嘢方式都唔同,每個人亦有唔同想法,令我明白到條路唔一定要咁行。」現今科學世代更追求如何把不同科學範疇合一,例如環境科學與病毒研究,「好似同黃教授咁,過去我哋亦有合作」,渴望結合多元研究,發揮出協同效應(synergy),應用在社會上做更有用的事。無心插柳柳成蔭,當年只想做科學家的潘烈文,冥冥中為今天全民抗疫戰奠下不可或缺的基礎。

固然每個成功背後都會經歷失敗,潘烈文形容做研究大部分時間都是「撞板」,其心態是以平常心面對,因為求真不是一兩個發現便得到成果,需要不斷反覆驗證,正如當年Final Year Project尋找植物基因實驗失敗,「知道唔係咁易做得到」。實驗成功固然令研究方向更清晰,「唔得都唔一定係壞事」。他也寄語同學找到目標,未來路或會較容易走,無人一生「順風順水」,順風時好好裝備自己,逆風時保持一顆平常心,自能應對挑戰與困難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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